2013年12月23日 星期一

一個月。


交往滿一個月了。

這張照片是我跟P初次見面的那個晚霞,那天我赴了四個約會,朋友、網友、朋友、網友。第三場約會是跟朋友D,她熱愛城市步行,過班馬線時我拍下這張照片,過沒多久,然後轉身去跟P見面。

約在捷運站出口,過十字路口時我看見他,就坐在摩托車上戴著藍色安全帽,我不確定是不是P,那穿著黑色風衣的背對我,線索是專注划著手機螢幕,等人的樣子。我走上前。

你是?

嗯,我是。

然後我坐上他的機車,去松菸、吃拉麵、買風衣。中間發生小插曲,借住的朋友還沒回家,手機快沒電,我在寒冷的風中等待。他帶我去摩斯漢堡。

第一次發現原來摩斯熱紅茶這麼好喝。那是禮拜一。

禮拜六我們交往了,一個禮拜都還沒過完。


直到現在我經常問他:「欸,如果那天你沒來花蓮,我們現在可能交往嗎?」

「可能還停在每天聊天,然後慢慢淡出彼此生活吧。」與異性交際的 SOP流程不都是這樣?覺得還算趣所以相識,最大限度的包容與展現最好的自己給對方,盡量客氣而優雅(這階段最美好),慢慢發現觀念上的差異性格裡的汙漬,同時交付回憶為關係的籌碼,挾持某部分秘密為資本,暗示猜忌確認而後懷疑,最後終於順理成章的曖昧並要求某種忠貞。真誠的偽裝,善意的隱藏。

你認識了最好的那個我。

下注。

每天早晨我醒來看著你開盤,今天又是有愛人的一天,我還沒輸。

2013年11月28日 星期四

Lonely November


剛好KKBOX點播Lonely Christmas,想起某人說每年聖誕節都會慘兮兮的過。一個人在宿舍流著鼻水迎接這個世界大放閃光的日子。唯一一次的例外是去年,既沒有感冒也不是一個人,滿滿足足的看著《教父》喝著雞湯吃著蛋糕,圍著女友織的圍巾笑瞇瞇的。

去年我還在身邊。

十一月就要快完了,我們在十一月開始相愛,也在十一月分開。

今年,你又要慘兮兮一個人過了嗎?昨天我看見你的臉書說,身體又開始不好了。而我不再覺得那都是我的錯。你對這島嶼的恨意與我無關。保重。我在心底默默對你說。我還是把那些激烈的話語刪除了,只留下一句話。

明天有另一個人會繞過三個小時的車程來看我,他可能會代替你,不對,角色沒有挪移,位置一直都在,他不是你,所以,沒有代替只有新生。我的時間又重新歸零了,誰人的感情不是一篇史記,關於你這篇斷代史,已經寫完了。

買了暖爐,就算房間裡只有自己,也可以好暖好暖。

2013年11月20日 星期三

會跳舞的到前面

只是在聽嵐馨樂團的live,剛好這首歌叫〈等待與期待〉。第一次看他們表演是在鐵花村,大三暑假,一個好開心的團在那裡唱啊唱,聽見一首關於母親的歌,我掉了眼淚。

忽然很想寫網誌,邊跟學姐聊天邊打這個網誌,寫些什麼呢?今天又無所事事的一天。

又萌生想看他的念頭,被成功的壓了下來。不如去看看《諾曼地大空降》,然後多做一張海報,多聽幾首歌吧。

會跳舞的到前面!!

2013年11月19日 星期二

每天都

我每天都在倒退還是前進?是背對著未來看著回憶一路揮手倒退,還是已經邁開步伐走向未來了?

時間是循環的,那麼在路途上遇見的旅人們也一樣嗎?會具有某種共同性嗎?或是我想太多了,就算有百分之三十相像那又如何?難道因為那百分之三十,我便放棄探索一種相愛的可能嗎?

但有時覺得好累啊,真的可能嗎?可能還可以再幸福嗎?會不會又遇到一個不對不合的人呢?覺得困惑、迷失。

有時候是覺得,一天一天,我離那段時間的我們又更遙遠了。想到這就覺得好惆悵好感傷,那些時刻的我們,其實很快樂。明亮的笑容,親密的拌嘴,深情的目光,夜裡的散步,白日的睡眠,掌心的溫度,長久的凝視。這些東西每天都沾上一點點灰塵,就像我家三樓的倉庫堆積所有舊的衣服紙箱。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快,明明一切就像昨天一樣才剛發生,而今日卻已死亡。

每天都在處理這些感覺,直到某一天發現,終於能心平氣和的把它們攤平整理,終於能直視那時候的我們,終於有點想不起來你喜歡過的女明星,終於更認真的記得了別人的生日,終於開始期待另一個人的到來,終於我不再說「終於」......

2013年11月14日 星期四

分手第一天,我睡得很好


這種感覺像是跑完長長的馬拉松(雖然我沒跑過馬拉松,但跑步我懂的),每一次在心臟即將爆裂全身虛脫想著:「完了要死了」時,肉體比精神的意志堅強。

所以我還活著,但也見識過絕望。

忽然覺得好輕鬆,這很可恥我應該要羞愧的。但我想就讓我任性吧,這次我沒有錯。

那個如乘坐宇宙船艙的夜晚,雷光夏傾訴般哼著歌,像通靈一樣我們飄盪懸空,而我感覺非常寂寞。第二天在下著毛毛雨的台大校園裡說了分手。

然後痛苦不堪哭著走過好幾條街,打給他說很想念。第二天在小套房裡拜託復合。我過了地獄的一個禮拜,逃回家,逃回來,我們見面聊天談話,然後我血流如注地明白,他不愛我了。我還記得自己走進剪票口,拼命對他揮手。

三天後寫了一封信,寫了好多字給他,這次,他終於懂了。問我,這麼突然?讓我們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好嗎?

我想我冷靜太久了。我很勇敢地說不要聯絡,我真的很棒。然後剛剛唯一可能連絡的理由都消失了,心情有些複雜,有些鬆口氣。忽然想起十月時,我們沿著長長海岸線一路往北騎,一整面海都在閃閃發光。

我閉上眼睛。

2013年10月29日 星期二

我們在秋天開始相愛


把照片拿去洗,18張,有幾張多洗了,想送人。好久沒來樹洞這邊寫日記了,上次洞裡放著不愉快的情緒,今天也差不多一樣低的頻率,唉。

這是第幾次了呢,我擅長使用冷暴力,其實凍傷的還是自己。那天心血來潮把日記拿出來紀錄,到底鬧過幾次矛盾,加這次,16。天啊16。

頻率最高的時候,幾乎每個禮拜一次,天啊。我是一個容易被感情支配的人。前天拋下一句「讓我想一想我們是否適合」後就沒連絡了,這些天靜靜想著相處時的事情,瑣碎細小的讓人想哭泣或微笑的時刻,我問自己愛是什麼呢。是每次自尊想放棄時仍小聲告訴自己:「再撐一下下。」還是哭泣過後意外清明的眼睛,覺得「現在好多了,還可以繼續」或是某些福至心靈時刻,覺得「一切都能原諒」?覺得自己夠幸福,卻永遠不滿足?我不知道。

乾脆什麼都不想,也許會容易些。我的朋友 S如果聽見我在這碎碎叼唸,一定會很認真看著我(雖然她很討厭我男友),說:「儘管如此,妳還是覺得那些都是很美好的事吧?」

秋天來了,我們是秋天開始相愛的。

說點別的,最近深受兩本書感動,向田邦子《向田邦子的情書》與Petti Smith《只是孩子》,都是私文學,書寫個人情事。情書裡一來一往都是聊生活瑣事,向田邦子與已婚的N先生的情感都在信裡,吃了什麼讀了什麼寫了什麼,抱怨與喜悅,像一個簡單卻深厚的器物,呈滿了靈魂。明明都是聊簡單的事啊,這種狀態卻讓我感動。沒有承諾沒有永遠,可是在往返書簡中,每一字句都穩定而堅固,這比什麼都讓人羨慕。

《只是孩子》還沒讀完,佩蒂與羅柏亦師亦友亦伴侶的情感,他們很窮一無所有,卻彷彿懷抱整個世界。從沒沒無名到光芒四射,他們彼此陪伴,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我的心得似乎太粗淺了,可是佩蒂的文字有一種魔力,樸實且純粹,像貼著描圖紙去抓那些時光。朦朧夢幻,純度很高。

忽然就下起雨了,縱谷總是時陰時晴。遠方還有藍天呢,我看見了。

2013年8月31日 星期六

狂甩十八天


去了北京應該要貼一些胡同啊食物啊宮廷建築啊之類的照片,但我好喜歡這一張在大街上拍的。「揮淚狂甩!」好有氣魄!

十八天的旅行,終於回來了。

去了798美術館雍和宮頤和園天安門三里屯還有一些想不起來的地點,沒吃烤鴨,沒去故宮,沒去圓明園天壇,也沒去長城。一個懶人假文藝(其實是想吹冷氣)路線,兩塊錢買一張地圖,載一個「彩虹公交app」,再不濟手一揮打的去。但我很乖只有打過幾次,大部分時間一塊錢的公交車很能安慰我扁扁的錢包。

離開北京前的幾日,有秋天的氣息了。走在街上感覺很快樂。

扛著二十公斤的行李上公車,在北京站西下,安檢很多但認真檢查的人員寥寥無幾。買了肯德基後還很有餘裕的上了二樓,發現時間不過剛好而已。人太多剪票人員很兇,擠呀擠終於上了車,跟三個平均年齡超過四十五歲的大男人一起睡覺。軟臥直達揚州,空調車是救星。


江南可採蓮,蓮葉荷田田。在揚州住了三天又到南京,玄武湖散步其實很棒,雖然聊到事情地雷王我一度情緒不佳。
有時候會想,那些交往之初的美好都去哪了?
我想他也這麼想吧。
如果可以當簡單的人,堅定沉著的相信一些事情,我們,是不是會比較快樂?
下著雨的關東街麵包店,我說出了傷害性的話,打開一把鎖,灼傷兩顆心。我們就在那裡我記得,他低著頭把我的白色外套棉繩塞回去,我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牆上白蛇傳的裝飾。
水淹金山寺,下雨的江南,還跟籤詩有點關係。
這時候就會想起陳綺貞的〈靜靜的生活〉
人生實難,生活太多不得已。有時覺得看著周遭的人們,平凡的活著就是一種偉大。

那麼,我們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中山先生在南京路口望著這座城市,街角的CoCo賣著比台灣還貴的飲料,招募店員薪水比台灣還低上許多。忽然一陣大雷雨,城裡的人都跑了起來。我在街口等著。

(忽然沒辦法上傳照片,伺服器一直顯示失敗,剛剛上傳朱自清故居)

十八天都沒上臉書,整個人煥然一新了。

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然後我想,下次可能要很久以後才會旅行了。

2013年8月9日 星期五

屬水利冬,宜其北方



抽到一支籤,籤詩要我先把心情安定下來,到底中間無大事,又遇神仙守安居。不過旁邊細小的兩行字寫白蛇遇許漢文,唔,雖覺浪漫,但白蛇跟許仙的故事好不像神仙眷侶啊......應該說是辛苦的神仙眷侶。

不過對詩籤角落的「屬水利東,宜其北方」有了美好的想像,是說到了冬天一切都會變好嗎?若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下周一要出發,聽說很熱,島國剛來了颱風正要開始涼爽。

不要想太多,會順利的。

2013年8月4日 星期日

家鄉的晚間十一點三十八分


這是離開花蓮的列車,連窗戶反光也拍進去了。

上周五離開花蓮,跟著朋友,下午兩點五十分的車,晚上八點到。她說這是她坐過最漫長的車了。我說這還不算遠呢。

一直很想學著淡定過生活,羨慕那些很自得的人。但在深夜時分,或是某些陰雨時刻,總有什麼威脅隱隱然的存在,爬上心口讓我痛苦不堪。只是陣痛,我都告訴自己睡了就好了。深夜十一點五十分了,打死一隻蟑螂,喝完杯子裡的水,洗了腳。忽然之間就看見橫亙在我們生活間的落差。

啊陣痛。

也許這就是所謂熱戀期過了吧。但也沒關係,我還活著,愛的人都平安。

我真是愛極,又恨極一個人的時候啊。


2013年8月1日 星期四

眾神的時刻



我的陽台外面有片芭蕉海,靠著陽台會覺得自己是某個國家的島主。小小的獨立國家,大概像小王子那樣的規模,沒有花,可是有很多很多芭蕉,看起來太豐盛美滿了,就算孤獨,也是一種奢侈的孤獨。

今天跟朋友衝到七星潭看日出,住在島上總要見見海吧。太美了,夢裡都是浪濤聲。(雖然做了被劈腿的夢嗚嗚)

以後應該要多多看日出的,接近一下眾神的時刻。說到神,昨晚在學校看見銀河,還有兩顆流星。安塔列斯跟夏季大三角,從不對等的時空傳來,從此端到彼端,它們是最接近永遠的存在。

心滿意足了。

2013年7月30日 星期二

八點醒來


早上八點醒來,房內悶熱,東海岸的特產日出高溫。房間像蒸籠留存著一股悶悶的情緒,想起前幾日去朋友家,她的小套房床頭就在門旁,且門對著門,據說在風水上是很糟的位置。為了擋煞氣,她還安裝了門簾。「窗簾店的老闆娘很熟練的問我,是要擋煞氣還是一般家用?」

原來店家都很了解哪。

於是我躺在長型魚缸般的房間裡,有多少次像一條缺氧的魚,在這方寸之地碰撞。掙扎、求救或沉默,當然也有快樂、自在或熱烈的時候。承載了許多情緒與記憶的容器,無論如何,都是一種有退路的幸福。

在做一個貳拾伍歲的企劃案,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煮邊大人說策展要有自己的觀點,我的觀點就是年齡真他媽的現實啊,一歲一歲的在後面追趕著。貳拾伍歲的人在學生眼中不年輕,但在社會人眼中還嫩著呢。

那天在羅東火車站進站處看到有人準備求婚,「孟樺嫁給我吧~」求婚者捧著花束,他的親友團排排站,延伸到第一月台。女主角可能在北上的列車裡,一下車就會看見朋友手拿一隻粉紅玫瑰,一個接一個遞給她,然後半是困惑半是理解的緊張情緒,跟著大家拾階而上,最後看見男主角單膝跪地。

她會答應嗎?

我還沒看見結局,在第二月台乘著普悠瑪號飛快離開。

又是一個人的一日,明天朋友要來找我玩,一個人的今日似乎可以充滿期待。

為了「不勉強聯絡」,而要自己不要去聯絡,是的我在逞強,告訴自己的心,為了尊嚴與心情必須逞強。

逞強的愛情應該沒有好下場。

(正在聽盛夏的果實,聽歌的人都是專業對號入作者)

其實,有點想念了,有點傷心了,有點猶豫了,有點沮喪了,有點信念了,有點不在乎了,有點想放棄了,有點說服自己了。其實,就是穿戴盔甲,與自我一次又一次的對戰,傷及無辜的愛情。

2013年7月29日 星期一

Scream



快走操場,六圈六首歌,最後一首是雷光夏的〈昨天晚上我夢見你〉。很靜很溫柔,像潮水一樣的聲音,每一次聽都忍不住要被搖晃,被什麼深深撫慰了。一個人待在縱谷第二日,告訴自己如常的過,而我確實比想像中還能接受,唯獨在網路上真正與他接軌時,切割的時空無法順著纜線流通到彼此內心,唯獨這樣的時刻,孤寂才變得那麼具體,具體到讓人無法忍受。

我們的文字無法傳遞情感。
語言散播到空中,它就是別的意義了,落地成為誤解,於是我心生不滿,忿恨的說:「不勉強聯絡。」

不勉強自己,不勉強感情。

運動完在,一身臭汗的在餐廳遇到指導老師,他依舊那麼帥,啊。笑笑的問我:「還留在學校啊?」

這大概是今天最美妙的事了。

看偶像劇時,對幸福的嫉妒終於消失了,可能是,我理解了,所以無須急著去憤怒。
我並非不幸福。

B- 的時候


想開個新網誌,好像存放的地方總是不夠。屬蛇的人是不是都喜歡到處挖洞,還是雙子座像一陣風,居無定所?總之想好好安定下來寫字。

想戒掉臉書了。

B-的時候,在情緒邊緣擺盪,生活處處都不及格。今年二月開始有這個現象,三四月加劇,五月慘澹,六月一跌再跌,七月中旬以前大概到谷底了。

現在稍微回復了。

昨天剛從台北回來,穿新鞋的腳起了兩個水泡,生活總是磨來磨去,B- 但還過得去。雖然老師信上說:「最近還好嗎?」的時候,覺得溫暖,有點想哭。

但也沒有,就笑笑的回:「有點混亂,ˇ但還過得去。」

這大概就是B-的奧義吧,及格邊緣,但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好,甚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