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0日 星期日

妹妹借住的這些天


這兩天假日應該要開始改小說稿的,但完全沒那個心情。
趁著今天天氣好就出門繞繞
假日已經很久沒有安排全聯以外的行程了

吃了藏壽司、喝了咖啡、小北百貨買生活用品、回家看了球賽
這生活如此夫復何求

如標題所言,週一的時候忽然收到妹妹訊息,說自己確診了
當下的想法是,家裡有多的房間可以借她住
畢竟確診最仰賴外界投食
她雖然可以叫外送,但也不一定方便
詢問另一半意願後,他很阿莎力答應了
於是開始一週六天,家裡有人的日子

其實就跟我在家沒什麼不同
難免會想她住的舒不舒服
也會被她的飲食習慣惹怒(比如對食物耐受度很低==)
總之一切還算平靜過去了
我算是有盡到姊姊的責任ㄅ?

今天的天空好像自帶聖光
會讓人覺得,這世界怎麼配得上的那種
 


2022年10月1日 星期六

確診這些天

 

想打開樹洞寫字,並不是因為想記錄確診這幾天

而是想念阿婆了

忽然想起某一年的初二宴客,沒在家裡舉辦

而是為了方便料理,去了一家新餐廳

而阿婆對那家餐廳非常不滿意

整個晚宴都是壞脾氣的臭著臉

她啊,還是喜歡熱熱鬧鬧在家裡舉辦(累死全家人的那種)

對小時候的我而言是個噩夢(因為要洗六十幾個碗)

自從前幾年她身體不好後,就取消了

家裡也少了份年味似的

想念她在家裡的壞脾氣


還有她煎的蘿蔔糕

不怕燙,直接用手去試熟度(先不要管髒不髒了,老人家嘛)

可能就是在這些記憶忽然湧現的時刻

我才真正感覺到她的存在,以及失去



確診前三天就是燒的像個白癡

第四天喉嚨痛爆

第五天喉嚨不痛,但失去嗅覺與味覺

第六天,幾乎是喉嚨康復,只是嗅覺與味覺還沒回來

今天日第七天,依舊是平淡無味的一天

2022年9月11日 星期日

喪禮那一天

 


該怎麼說呢,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述說這件事。
阿婆走了。
一切來得太快,到現在我還覺得恍惚。


八月二十九日,禮拜一
一直惦記著中秋假期要拍片,所以今年罕見的無法回家過中秋
告訴媽媽九月第一週回去好嗎?她回電說阿婆最近身體不好進了醫院
也不是第一次進醫院了,九十七歲的老人家有些病痛也是正常的
本來我心安理得覺得,好吧,那就先不回了
怎知晚上八點多,媽媽忽然說情況危急,要我做好心理準備,回苗栗一趟

我在下班後返家的捷運站口出站,頓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上次她這麼說,是四個月前,要我們去見外公最後一面時


前往高鐵站路上,她又打來說,阿婆走了
內心有一種潰散的感覺
想起她最後一次在二樓與我揮手告別,沒想到那就是最後一面了
七月三十一日 禮拜天

我拍下她在加護病房看起來熟睡的臉

臉色很蒼白戴著口罩

從沒想過最後奪走她的不是衰老(也可以說是衰老)而是武漢肺炎

在她病床邊與她告別,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講不出口,彷彿說出來會讓心也跟著破碎

緊咬著牙關,不成語句


她很快的被送去火化,再見到她時在一個白色的罐子裡,連骨灰罈都來不及準備好

我真擔心她會被火燒痛啊


迎接她回家,一路上一下大雨一下放晴,

好像沿途的氣候是她九十六歲走過的各種光景


痛快的哭過,在守靈後倒是冷靜下來

(僅管此刻記錄這一切的我,還是會忍不住)

無論是哭著還是笑著懷念她

她都在我心底留了一個位置


出殯那天,在祖墳上獻給她的花
這一切還是太快了

今年失去兩個長輩了
到底,為什麼啊?
好想問問命運在2022的生命刻度上寫了什麼

我不想再失去了

2022年8月19日 星期五

紛沓而至


今年夏天,看過了旭海的日出,也看了風櫃的日落

南澳的港口,南臺灣海岸線

忽然快繞了台灣一圈,只差沒去花蓮


但發現自己還是最喜歡待在家裡,跟貓一起

週期性的憂鬱,好像是賀爾蒙使然,到了讓自己害怕的程度

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我想我需要藥物調理

這幾個日子的低潮期特別明顯
6/6
7/第三週?
8/17

那些低潮日子一過,情緒立刻又平穩起來

就像暴風後的一片沉寂

我對這樣的差異感到害怕
 

要忙起來了,事情紛沓而至

但願能一一順行破浪


2022年7月17日 星期日

嫉妒的調味

 


「只有把這份嫉妒也當作人生調味品來品嘗」


最近一直想到《東京女子圖鑑》這句話,這部劇裡的每個人都以東京為中心,圍繞著慾望生活。

主角追逐著名為東京的幻影,最終回首自己人生最精華的那二十年,也唯有經歷時光的殘酷,才能理解自己曾錯失最珍貴的幸福。

但這故事要告訴我們的,並非後悔莫及的老生常談。

而是更真摯慾望。

既然錯過了,那就不要回頭吧。



(上週去屏東拍日出,今年夏天的太陽已足量了)

我們追尋著各種物質,透過這些物質帶來的意義,去建立自己的幸福,認為這些標的物才是「人生圓滿」的要素。

然而慾望是無止境的,越是往上爬,反而看見整座城市映照出無底深淵。


在交換幽微的眼神瞬間,嫉妒的較勁開始了。也許當我們嫉妒他人的同時,也反應對自己價值的動搖。非得要有名目、有徽章的被認可,才能真正的心安。

我非常喜歡女主角的坦誠,把貪婪赤裸裸的坦露出來。




然而慾望是不會被填滿的,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滿足,就在這場大型的遊戲中,永遠的被嫉妒驅策向前。以慾望餵養著更大的慾望,永不滿足,也永難得到真正的幸福。


也許未來某一天看到這篇日記的我,早已忘了當時寫這段文字的理由。

但也別忘了,所有嫉妒的心情,都能引領自己前往更好的地方。



2022年6月13日 星期一

多少

 可能是最近一直在聽蔡健雅,

腦中忽然響起她幫陳奕迅寫的歌〈多少〉

這首歌在《上五樓的快活》時並不突出

然而它有時間的魅力,沉澱越久越醞釀出獨特的味道

歌詞中的每一個「多少」,都是在說無以計量的失去

五月安靜的流走,WFH期間很安份

我喜歡每天早晨煮一壺熱咖啡

伏在桌前安靜工作的時光(雖然常常被貓弄分心)



今天忽然不想寫小說,這個週六刻苦的寫到早晨六點
身體花了兩天時間去補
年紀大了,熬不得啊

端午連假就像兩株在室內曬太陽的植物
搭配被臨時抓去支援的比稿
微不爽的度過
(儘管如此,還是希望可以比到啊)

這個月份意外的有許多情緒,也有抱怨

雖然我想避免抱怨

偶爾會想起諮商師說的,要把情緒的分界拿捏好

而我總是習慣自我說服「這沒什麼」

也許,當我可以把心裡的忿忿說出口,

就算是稍微強壯一點了吧?

現在正播放〈你給我聽好〉,

這首也是我覺得普通,卻備受讚譽的一首

聽久了也是熟成的一首。


這個月的大事件應該就是主管準備離職了

他到月底

第一次聽到風聲時不覺得訝異(當時還跟同事說不可能吧)

第二次就開始懷疑了

直到親耳確認消息,還覺得不太真實


主管親口跟我說這件事時,已經過了快一個月。

他還說了許多身為創意的態度

我很佩服且羨慕

他說:「等你往上一層,眼界才會開闊,不會拘泥在眼前的執行。」

很感謝他的厚愛,無論最後公司給不給過,至少我曾經離主管職這麼近

那天在七王爺線上求籤,這一支十九籤倒也直白

富貴由命天註定
心高必然誤君期
不然且回依舊路
雲開月出自分明

 我喜歡「雲開月出自分明」這句

像是勇往直前,自然會看見眼前路的坦然

某種程度上,好像跟主管說的有些呼應,

勇敢一點去爭取,做自己該做的事,

是你的自然就會來到

(噢對了,他說這不是運氣,不能憑運氣得到,要取囊中物那樣)

那就以這樣的勇氣,然後義無反顧地前進吧,

無論結果如何,至少都盡力了。


好久沒去東區了,那天去開會經過這裡
這一段路記載著我
2019冬天-2022夏天

(現在是〈聖誕結〉)

我住的城市從不下雪,記憶卻堆滿雪的感覺

這句真好。


2022年5月8日 星期日

一切都是過程

 


最近很喜歡聽蛋堡的〈過程〉,
有些歌聽過就忘,而蛋堡的歌卻是越聽越耐人尋味
簡單的歌詞與悠揚的旋律反覆迴盪著

離開世界之前 一切都是過程 活著不難 最難的是做人 在移開的眼神裡 代表著默認 這一切過程 我們曾經愛或恨 離開世界之前 一切都是過程

寥寥幾句,似乎能把混亂的四五月一次總結掉


外公離開了,在某個深夜
見了他最後一面也認不出那是他
喪禮上一切又快又慢
司儀用公版唸出悼詞而我哭不出來
哭出來就太廉價了


陪外公最長久的是小黃吧
唯有看到小黃在廳堂間穿梭時我才想哭泣
牠的主人與朋友都離開了
牠會寂寞嗎?
(然而我這樣的情緒是不是也太廉價?)


這幾個月回家開始練車
這是今年的目標之一:敢開車上路
大約練了三次,起初拿著方向盤的手臂到身體都很僵硬
很容易再轉方向盤時手忙腳亂,雙手打結
轉彎時很容易太快或太慢
在家附近的停車場倒車、前進偶爾爬上附近宮廟的單行道
昨天居然有點掌握著車體的空間感
打方向盤時也更順手了
原先的慌亂消失,餘裕浮現
看到自己倒車入庫一次就停得很完美
當下竟很感動
我一直以為自己沒辦法開車的

終於可以離開停車場,去看了桐花
回程時去火車站的路也由自己開
開車上路換了另一種移動視角
好像整條道路由我主宰
就這樣前行
新的未來解鎖,舊的凝結成琥珀


「過程是風景,結果是明信片」

2022年3月26日 星期六

下著雨的夜晚

 

吃得太飽不好睡,索性來寫一月一誌。

在這個家待了兩個月了呢,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這邊了。

很多角落都有我們用心的痕跡,

生活被這些那些細微的情感編織起來,慢慢構築成家的模樣。

以前總覺得家是個抽象的概念,如今自己成家以後才能慢慢體會。

家是一連串的加法,是情感與記憶的累積,是每項物品挑選的過程。

每個起心與動念,都是家的加法。

是一連串的意義總和


我開始喜歡每週一去買鮮花,讓不同的色彩在家裡綻放。

(我沒想過我是會買花的人)

起初只是想讓庸碌的日常有不同的可能性,

不願意輕易放過社畜最難熬的週一

後來漸漸買出快樂


慢慢在日積月累之中發現不同的平靜。


最近工作上有些變化,共事的夥伴要離開
主管提及升遷的事
一切都讓人感到措手不及
升遷?我?
有想過這樣的事,卻沒想到這麼快眷顧我
(法蘭黛的受寵若驚歌詞在腦海中響起)

不過,在塵埃落定前,就先隨緣看待吧
很多事情也沒個一定


是我的就會來到。







2022年2月2日 星期三

在家與家之間只看見

 


標題可以依循在你和天空之間的旋律唱。

今天初二,晚上快十一點的此刻。我正在家裡被窩吹著暖氣,垂著眼皮寫這篇網誌。

第二年了,幾乎繞半個台灣的行程,從搶好高鐵票開始醞釀。本著媳婦的場邊觀察心得,以採集人類社會行為名義默默觀察,沒想到我還是不適應。


我很喜歡高雄的好天氣
喜歡一掃陰霾的冬日暖陽
只是回到那個濕冷的地方還是覺得有種被冰冷綑綁的感覺。

回到我那充滿霧氣的家鄉
拆開我的假象


並不習慣的事物,大方承認不習慣就好。

但願明年我能有勇氣這麼做。






2022年1月21日 星期五

第一天

 


昨晚睡得不太好,脖子意外的拉傷了,
可能身心都處在疲憊與焦慮狀態,待在租屋處的最後一晚,夢很多。醒來時很累。
雨還在下。

上了計程車,沿著河岸經墮重劃區
越過林立的大廈,整齊的建築慢慢稀疏
變成綠意與遙遠的對岸舊市心,下橋。

貓因為緊張所以默默尿了
其實我也緊張

一車半的卡車滿載著我的盆地人生而來
下放到下個階段的人生。

開始拆箱,十五個大箱子兩人份的東西很可觀
先生來了以後,開始忙亂的拆箱與安裝
我在四周灑了錢幣
沒有拜地基主
用同事送我的薰香環繞室內
(明天要去拜土地公)
裝窗簾時遇到困難無法鑽洞
幸好附近水電行師傅解救我們
組組裝裝
把我的燈點亮,忽然一個家的模樣映照出來了

洗澡時內心默默感動著
但我在感動什麼呢
可能是自己何其有幸還有個自己的家吧
可能是在這裡感受到父母的愛吧

原諒我把這一切打得如此瑣碎
生活本來面目如此
偶爾泡麵偶爾大餐



晚安,新家第一天。






2022年1月16日 星期日

友訪

 


今天朋友來訪,她下週五又要回去美國了。

我們聊著最近的生活,比如在異地的不適應
學業、婚姻、家人的情緒勒索
房子 另一半 貓
有好的部分也有煩惱的部分
我忽然很想記錄起來這些話語
隔好幾年後回過頭看,也許又是另一番光景

很多很多年以前,
我們聊天的內容應該又是另個時空的事了吧

下個禮拜的今天,我就在新家了。
想要好好感謝這棟房子收留我半年
滋養了WFH期間的我
謝謝

2022年1月2日 星期日

海邊的房間

 


想起很多年以前跟父母一起來花蓮
也是住在北濱的房間。

電視裡正報導國際鋁價飆漲四五成的消息
我想起今天要去看新家裝潢
一年前的我怎麼可能會想到自己買了房
明年的此刻我又會在那裡
想著什麼呢


今天忽然覺得活著本身就是漫長的反抗
但也有值得的部分吧

再見,老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