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有。
進入捷運後那樣的笑容一塊一塊碎裂了,「一放鬆全身就垮了」直子說。我拼命擠壓著自己,就這樣一路放肆的哭到台北車站,那天跟我見面的朋友被我嚇壞了。謝謝她。
什麼都被摧毀的那個夜晚,無法接受失敗的那個夜晚,我又撥了電話。想當然爾,後來第二次、第三次的說分手的姿態就難堪了,當那些不耐庸俗的句子從他嘴裡成串的流出,我再也受不了。
於是所有東西都現了形、曝了光,原先理性溝通的大器變成互翻舊帳的小人。我們從挪威的森林變成拉拉扯扯的世間情。天上是天上,人間是人間。嗯,這就是現實生活的「戀情結束」。
我繼續聽歌,隨著分手那一天往前回溯,這位太太的《月亮》有一種儀式性,我喜歡阿牧女巫般的呢喃,還有畫面感的歌詞:
「寂寞使我變得更優雅
跟著月亮的腳步流浪一吋吋將我的心安放」
這簡直是天蠍座,或是月亮天蠍之歌。分手那天我也在臉書上po了這首歌,心事說得很分明,卻不會引來不必要的同情。歌都把我想說的,都說完了。
翻到最徬徨的時候,寫下這段文字。
【缺口】
長長的河堤上有個缺口,走進這裡可以踏入開滿芒花的河谷。像雪一樣的河谷,有陽光時,令人目盲。離開這個缺口,世界回到岸上。有時我會想自己是否執著的握著那一節芒花,卻早已過了季節?
讓視野盲了的芒花。
離開秋天,那河谷一地荒涼。
長長的河堤上有個缺口,走進這裡可以踏入開滿芒花的河谷。像雪一樣的河谷,有陽光時,令人目盲。離開這個缺口,世界回到岸上。有時我會想自己是否執著的握著那一節芒花,卻早已過了季節?
讓視野盲了的芒花。
離開秋天,那河谷一地荒涼。
對植物略有研究的學姐告訴我,芒花有強韌的生命,地下莖走啊走,又走回秋天了。
我很感激這段話,非常感激。
我會記得2012年十一月到2013年十一月,每一條經過的道路,是如何溫柔凝視我們。在往後的歲月裡,想起這些經過,便想起那時的陽光、微風、細雨、鳥鳴還有樹的氣味,交織出我們那短短的縱谷生涯。
儘管世事艱難,但願歲月靜好。
祝福你,新婚快樂。